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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7章 番外二(下):被坑哭的招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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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明禮吃了午飯就匆匆忙忙地跑到書房去了,安氏的陪嫁丫鬟笑道:“二爺倒和上了套似的,也不知皇上許了他什麽好處?”

安氏抿嘴笑道:“升官加爵的咱家爺倒是未必稀罕,若是有賺錢的好事他準跑頭裏。”丫鬟聞言笑著說:“還是奶奶最了解二爺。”

安氏笑了一聲,道:“我估摸我上輩子和他肯定是冤家,打認識他起,他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他腦子裏打的什麽主意。”

書房裏的朱明禮還不知道自家媳婦在編排自己,此時他正指揮著幾個小廝在幾個大箱子裏翻找匣子:“奉國將軍府張家、昭勇將軍府李家、定遠將軍府孟家、太子太傅府孫家……”

匣子按照順序擺在朱明禮的桌案上,朱明禮將名單遞給小廝金子,吩咐道“按照這上頭的名冊都找出來。”金子答應了一聲去找名冊,小廝銀子磨墨鋪紙,準備隨時記錄。

朱明禮取出最上面一個匣子,匣子上的貼著奉國將軍府張家的字樣。打開匣子,裏面裝著幾本冊子,第一頁首先記錄了張家的基本狀況,例如當家人名姓,有張家嫡支、旁支的子孫情況,後面則詳細的羅列了擁有多少莊子多少土地多少鋪子。再後一頁就是,各個鋪子的詳細介紹,往外出租的一年租金幾何;若是自家來做生意的,幹的什麽買賣,每個月利潤如何,最後還細細分析統計了每一年的收益。

朱明禮打十歲做生意起,就把京城各家的家底摸了個清清楚楚,京城各家鋪子裏都有朱明禮收買的夥計,平時也不需要他們做什麽,只默默記下當天的交易金額,賣了什麽東西就可以。只費點腦子,又不容易讓東家和掌櫃的知道,每個月還能白拿一兩銀子,被收買的這些夥計都盡心盡力的,生怕丟了這個差事。因此京城每年鋪子,朱明禮都掌握著詳細的賬目,只怕人家主人家看的賬目都不如朱明禮這個清楚明白。

在紙上寫上府名,下面寫上某年什麽鋪子收益多少什麽莊子收益多少,一直到了點燈的時候,安氏打發人催了兩回,朱明禮才揉了揉眼睛,將下午整理出來的十家信息收拾到一個匣子裏,又吩咐道:“金子,明日把城裏各處巡視的抽回來二十個人,叫他們把這些人家每年賺的銀子羅列出來,這上頭的數多半都是他們收集的,心裏都有數。”

金子答應了一聲,點了燈籠準備送朱明禮回後院,順便問道:“明日爺帶誰出門?”朱明禮道:“叫銀子和算盤跟我走一遭,你在家把東西理出來。”金子應了一聲,將朱明禮送到二門外方才又回到書房。

安氏一邊讓人盛著湯一邊打發朱明禮洗臉洗手:“瞧瞧你身上這墨點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考狀元呢。”朱明禮不以為意的換了一身衣裳,洗幹凈了手臉趁著安氏不備在她臉上親了一口:“你不知道,皇上交給我一筆大生意,做好了爺能掙四五十萬兩銀子呢。”

見丫鬟們都低頭抿嘴偷笑,安氏紅了臉嗔了他一眼:“沒臉沒皮!”朱明禮不以為意,樂呵呵的盤腿坐在了榻上,催促安氏道:“趕緊吃了飯睡覺,明天爺一早就要去要賬了。”

***

辰時二刻,朱明禮坐在馬車上出了家門。這個點,當值的都到了衙門,可若是有的人家好睡個懶覺之類的,可能還沒起床。

冬天天亮的晚,奉國將軍府的老夫人昨晚走了困,早上多迷瞪了一會,這會剛洗漱完正準備用飯呢,就見丫鬟進來說了一嘴:“奇了怪了,咱府上也和鎮國公府不熟呀,怎麽剛才恍惚聽說鎮國公府的二爺來了。”

張老夫人一聽也有點犯迷瞪:“早些年也有過些來往,但是不算熟悉,後來就斷了來往了,怎麽這會好不生的上門了。去,叫人去前面打聽打聽,看看是不是有什麽事?”

吃了兩口粥,老夫人還在琢磨這事:“你說他上門能做什麽?”

“是不是要和咱家大老爺合夥做生意?”丫鬟臘梅笑盈盈地說:“雖然我常年不出門,但也聽說這鎮國公府二爺的名頭,據說是赫赫有名的富商呢,宮裏的生意基本都快被他包圓了。”

“那就是個不幹正事的主兒。”奉國將軍府的老夫人不屑地道:“正兒八經的勳貴子弟,不去做官非得做什麽商人,豈不是自甘墮落。雖說打先皇時起,朝廷就擡舉商人的地位,也不限制科考了也不限制穿著了,但那是對平民百姓說的,他可是長公主的嫡子,就是不喜歡習武,做個文官也好呀,我瞧著他可比咱家寧哥差遠了。”

想起那個以讀書為借口日夜在書房裏與幾個書童鬼混的少爺,臘梅決定還是閉了嘴啥也不說了。張老夫人說了一回,還不放心,又吩咐道:偷偷和大老爺說,甭管他想合夥什麽生意,好言好語的送走就得了,別得罪了他,但也別和他來往太密切了,省的把咱家的幾個哥兒都帶壞了。”

臘梅應了一聲便往外走,她想著這事打發人去說,若是讓人聽了傳出去只怕會同鎮國公府交惡,便決定自己走一遭。

到了前院,臘梅問了門口的小廝,知道裏頭的茶吃了兩回了,便轉頭去泡了壺新茶進去替換。

剛倒上茶,臘梅就聽見大老爺一臉苦澀的道:“祖上這筆欠款我並不知曉,要不然早就還了。”

只見傳說中的鎮國公府死要錢朱明禮樂呵呵的道:“現在知道也不晚,正好還完了好過年。”

張老爺就沒見過說話這麽直的,差點沒噎死,但人家是奉了皇命來的,張大老爺只得強擠出一個笑臉,低聲下氣地說道:“我們家的情況二爺也是知道的,我雖繼承了爵位,但身上也沒實缺,家裏的子弟大多數都沒有出仕,只有兩個讀了些書的掛了個五品的差事,家裏實在困難。”

朱明禮不以為意的笑道:“誰家指望俸祿吃飯呢,這不有莊子和鋪子嘛?更何況老將軍不知留給你多少家業呢。”

“哪有多少家業?”張大老爺苦笑著搖了搖頭:“家裏人多開銷大,早就入不敷出呢。”

“這話可不對!”朱明禮伸出手,旁邊的一個小廝立馬遞過去幾張紙,朱明禮輕輕咳嗽了一聲,念道:“就今年來說,您府上十七間在京城的鋪子盈利就有六萬兩銀子,五個莊子光一年的糧食、野味、山珍怎麽也有一兩萬兩銀子。這些可都是當年您祖父借國庫的銀子置辦的,這一年就有這麽多收益,這幾十年下來,您家可發了大財了。”

張大老爺目瞪口呆地看著朱明禮,連盤算好的說辭都忘了。朱明禮一瞧樂了:“您這是不信,銀子,拿我抄的這個給張大老爺瞧瞧。”

張老爺腦子都不會轉了,下意識接過來銀子遞過來的紙,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寫著:米糧鋪子,一年凈賺八千兩銀子;東升酒樓,一年凈賺五千兩銀子……

“這個……”張大老爺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,一臉苦笑地說:“哪有賺這麽多,二爺太會開玩笑了。”

“我這個賬再不會錯的。”朱明禮一臉自信地說:“若是和你鋪子的賬本子對不起來,肯定是你家下人糊弄你了。”

將紙放在手邊的桌上,張大老爺忍不住問道:“不知二爺為何盯著我家的鋪子?您這賬算的比我自家還明白。”

“倒也不是針對你。”朱明禮端起茶來抿了一口,十分實誠地說:“京城每家鋪子每天的人流、成交金額我都派了人統計,若是連這都不知道,怎麽能做好生意。”抹了把臉上的汗,張老爺實在無言以對,沒見過誰做生意還盯著旁人家鋪子的。

如今自家的賬都讓人算明白了,這錢拖欠著不還還得找個好說辭才是。說實話,這筆銀子不是拿不出來,可若是都還了,確實也傷筋動骨,怕要艱難幾年了。

看著張老爺眼睛不停的轉,朱明禮不禁笑了笑:“不瞞您說,這筆銀子皇上是打定主意都收回來的,今日我來要不算您利息,只管把本金還了就成。若是今天還不了,我下回來可就得加一成的利息了。”

張老爺聽了頓時就急了:“怎麽還有利息呢?”

“怎麽就沒利息呢?”朱明禮笑了:“您今年不是放了貸?您那利息收的可比旁人家的多多了。”

張老爺腿頓時就軟了,他實在沒想到連這樣私密的事朱明禮都知道,違例取利、重利盤剝可是朝廷嚴查的,若是這位小爺把事給捅上去,這爵位也就到頭了。

咬了咬牙,張老爺起身道:“二爺辦的事,我不能不支持,我這就給您籌銀子去。”

“得嘞!這銀錢不少,我給你半天時間,等下午我過來拿。”朱明禮眼睛笑的都瞇起來了。

“不勞您走一遭,我給您送家去。”張老爺心疼的直滴血,就恨自己被銀錢蒙了眼,落這麽大一把柄在朱明禮手裏,如今只能花錢買平安了。

輕輕松松搞定第一家,朱明禮這討債生涯可謂是開了一個好頭,接著第二家,第三家,每家聽了就沒有不抵賴的,可一份份賬目送上去,明擺著有還債的能力,略微應的遲一些,朱明禮就威脅說要告一個欺君罔上的名,甚至有一些人家在外頭包了外宅、養了粉頭的,都被朱明禮知道的清清楚楚,一時間京城各府人人自危,有不差錢的不等朱明禮上門就趕緊打發人把銀兩送去,好收回欠條。也有的還想負隅頑抗的,朱明禮要了一次以後,不但要本金,還追著人家要利錢。若是不給錢……哼哼,誰家沒有一兩件黑歷史呢……

皇上翻閱著一封封告狀的折子笑的十分開懷:“朕就說這差事交給明禮差不了,這小子損招特別多,也就他能治得了這些人。”

正說著,朱明禮叫人擡著箱子來了禦書房,一進門就得意洋洋的顯擺:“皇上舅舅,臣把欠款都收回來了,一兩銀子也不少,咱那一成的份子什麽時候兌現呀!”

皇上示意大太監打開箱子,看見裏面一摞摞的銀票滿意的點了點頭:“你的抽成朕早就讓人準備好了。”說著拿起手邊的匣子,從裏面取出一張紙來遞給朱明禮:“這就是你的傭金。”

“還有幾十萬兩的銀票呢?臣還沒見過呢!”朱明禮有點懵的上前接過來,打開一看,只見上面寫著“借據:鎮國公朱XX從國庫借白銀四十萬兩……”

朱明禮欲哭無淚:“您太坑人了,當初咱不是這麽說的!”

乾興皇帝: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朱明禮:“嗚嗚嗚……皇上舅舅欺負我,我要寫信告訴我娘去……”

乾興皇帝:“哈哈……嗝……等等,大外甥……大外甥你回來……”

朱明禮:“沒走遠呢!您到底給不給銀子?”

乾興皇帝:“給!給!給!朕給還不行嗎?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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